据统计数据显示^[33], 我国燕麦草当年新增种草面积增加很快, 由2001年的9.57万hm²增加到2014年的28.33万hm², 年平均增长率为8.7％（表1）。尤其是2011年以来, 受养殖场户对燕麦草需求增加的影响, 燕麦草当年新增种草面积持续扩大。2011―2014年燕麦草新增种草面积年平均增长率为17.5％, 燕麦草总产量（干草）由2001年的49.09万t增加到2014年的253.23万t。我国的燕麦草种植集中于西北、华北和西南地区, 主要生产省（区）有青海、甘肃、四川、宁夏、内蒙古等。2014年, 青海、甘肃、四川、宁夏、内蒙古的燕麦草当年新增种草面积分别为12.30万、8.00万、4.00万、2.40万、2.30万hm², 占燕麦草当年新增种草总面积的比例分别为43.6％、28.2％、14.2％、8.3％、8.2％^[33]。

除了2005年我国有1家燕麦草企业外, 2008年以前, 我国的燕麦草生产企业基本没有。2009年以后, 随着燕麦草生产规模扩大, 养殖场对其需求增加, 燕麦草生产企业逐步增多。据统计^[33], 2009年, 我国燕麦草生产企业数量为10家, 2014年已增加到19家（表1）。2004年以前, 我国燕麦商品草相对较少。之后, 燕麦商品草生产面积由2005年的0.37万hm²增加到2014年的1.51万hm²。燕麦商品草产量由2005年的1.90万t增加到2014年的11.42万t, 占燕麦草总产量的比重由2005年的0.5％增加到2014年的4.5％^[33], 但燕麦草商品率仍比较低, 商品化程度低也反映出专业化程度很低。与此同时, 我国还未建立燕麦饲草品质标准, 产品标准化程度还比较低。

燕麦草种田种植主要集中于甘肃、青海、四川。我国燕麦草种田面积总体呈先升后降又低位回升的态势, 由2001年的0.31万hm²增加到2009年的2.70万hm², 之后受市场需求的影响, 下降到2012年0.66万hm²(表1)^[33]。近年来随着燕麦草种植规模的增加, 燕麦草种田面积呈低位恢复增长态势, 逐步增加到2014年的0.82万hm²。我国的燕麦草种主要来自于天然草地采种和草种田生产, 草种产量由2001年的0.26万t增加到2005年的2.9万t, 之后减少至2012年的1.70万t, 到2014年又增加到2.52万t^[33]。燕麦草种的销售主要集中在甘肃, 2014年我国燕麦草种销售量为1.13万t, 全部来自于甘肃^[33]。值得注意的是, 近期我国燕麦草种进口量明显增加, 尤其是国内燕麦草种混杂, 种子提纯复壮工作滞后, 影响其品质, 因此, 加强国内燕麦草种基地建设尤为重要。

表1

Table 1

表1(Table 1)

表1 我国的燕麦草生产情况[33] Table 1 Production of wild oat hay in China[33] 生产情况 Production 年份Year 2001 2005 2010 2011 2012 2013 2014 新增种草面积/万hm2 Added wild oat area/× 104 hm2 9.57 17.45 17.5 17.46 26.85 25.59 28.33 总产量/万t Total production/× 104 t 49.09 349.44 105.98 115.03 209.91 184.16 253.23 生产企业总数 The number of production enterprises 0 1 7 12 12 13 19 草种田面积/万hm2 Wild oat seed area/× 104 hm2 0.31 0.87 0.80 0.77 0.66 0.74 0.82 草种生产量/万t Seed production/× 104 t 0.26 2.90 1.59 1.45 1.70 2.04 2.52 商品草生产面积/万hm2 Wild oat commercial production area/× 104 hm2 0.08 0.37 0.33 0.40 0.60 0.13 1.51 商品草总产量/万t Wild oat commercial production/× 104 t 0.83 1.90 2.07 1.71 2.64 0.31 11.42

表1 我国的燕麦草生产情况[33] Table 1 Production of wild oat hay in China[33]

据海关信息网统计数据显示, 我国燕麦草进口量由2008年的0.15万t增加到2015年的15.15万t, 2015年为2008年的101倍。尤其是2013年以来, 我国燕麦草进口量增速明显加快（图1）。2016年1月―9月, 我国进口燕麦草16.8万t, 同比增加46.06％。燕麦草进口量的增加主要受以下因素影响, 一是更多牧场对燕麦草饲喂优越性逐步重视和认可, 国内燕麦草市场需求快速增加; 二是奶业市场形势不景气, 牧场进一步调整饲料配方, 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苜蓿（Medicago sativa）草的使用量, 用价格相对便宜的燕麦草作为替代。

我国燕麦草的进口来源国主要为澳大利亚, 企业主要是澳大利亚的BALCO公司等。我国进口的澳大利亚优级燕麦干草指标为中性洗涤纤维含量在57％~60％, 水溶性碳水化合物含量在20％以上; 顶级燕麦干草指标中性洗涤纤维含量≤ 49％, 水溶性碳水化合物含量≥ 26％。

我国燕麦草进口价格由2008年的313.59 USD· t^{– 1}下降到2009年的257.38 USD· t^{– 1}, 之后增加到2013年的369.26 USD· t^{– 1}, 到2015年小幅减少到348.55 USD· t^{– 1}。与2008年相比, 2015年我国燕麦草的进口价格上涨了11.1％（图1）。2016年9月, 我国进口燕麦草价格为329.22 USD· t^{– 1}, 同比下降了6.62％。燕麦草进口价格的小幅下降, 主要是受国际奶业市场波动、饲草需求小幅减少的影响。

图1

Fig.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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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1 我国的燕麦草贸易情况[34]Fig. 1 Trade of wild oat hay in China[34]

自回归移动平均模型（auto-regressive moving average model）, 简称ARMA模型, 是一种精度较高的时序短期预测方法^{[35, 36, 37, 38, 39]}。

模型假设时间序列Y_t是它的当期和前期的随机误差项以及前期值的线性函数。公式如下：

Y_t=ϕ ₁Y_{t– 1}+ϕ ₂Y_{t– 2}+…+ϕ _pY_{t– p}+μ _t– θ ₁μ _{t– 1}– θ ₂μ _{t– 2}– …– θ _qμ _{t– q}（1）

时间序列Y_t为自回归移动平均序列。上式为（p, q）阶的自回归移动平均模型, 可记作ARMA（p, q）。其中ϕ ₁, ϕ ₂, …, ϕ _p为自回归系数, θ ₁, θ ₂, …, θ _q为移动平均系数, 均为模型的待估参数。

引入滞后算子B, 则上式可简记为：

ϕ (B)Y_t=θ (B)μ _t （2）

本研究对燕麦草总产量、燕麦草进口量进行预测, 因此, 燕麦草总产量简记为WP, 燕麦草进口量简记为IQ。

绘制燕麦草总产量（DDWP）、燕麦草进口量（DDIQ）的自相关偏相关图。可建立的ARMA模型有ARMA（0, 1）、ARMA（0, 2）、ARMA（1, 1）、ARMA（1, 2）, 对比各模型的AIC、SC和调整后R², 燕麦草总产量预测模型选择ARMA（1, 1）更合理, ARMA（1, 1）为一阶自回归模型和一阶移动平均模型, 用于预测燕麦草总产量; 燕麦草进口量预测模型中, 选择ARMA（1, 2）更合理, ARMA（1, 2）为（一阶自回归模型和二阶移动平均模型, 用于预测燕麦草进口量。

利用上述模型对我国的燕麦草总产量、进口量进行预测（表2）。结果显示, 预计到2020年, 我国燕麦草总产量为320.14万t, 燕麦草进口量为34.17万t。2016– 2020年, 我国燕麦草总产量的年平均增长率为4.8％; 我国燕麦草进口量的年平均增长率为14.12％。

表2

Table 2

表2(Table 2)

表2 我国燕麦草产量和进口量预测 Table 2 Production and import forecast of wild oat hay in China 年份 Year 产量 Total production/× 104 t 进口量 Import amount/× 104 t 2015 260.31 15.15 2016 265.14 20.14 2017 276.46 24.34 2018 289.74 28.79 2019 301.25 32.56 2020 320.14 34.17

表2 我国燕麦草产量和进口量预测 Table 2 Production and import forecast of wild oat hay in China

随着牧场对燕麦草饲喂奶牛重要性的逐步重视, 燕麦草市场需求将继续保持增长。燕麦草饲喂的优点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一是适口性更好。二是燕麦与苜蓿的配合饲喂, 对于提高粗饲料的利用效率、维持乳蛋白率、抑制奶牛产后病和代谢病、延长奶牛产奶期、降低饲养成本方面, 具有显著效果^{[40, 41]}。燕麦青干草配合苜蓿干草比羊草（Leymus chinensis）配合苜蓿干草, 在试验第30天和第60天测定时, 产奶量每头提高了0.9和1.56 kg^[6]。三是可降低产乳热风险。燕麦干草钾含量平均低于2％, 较低的钾含量可降低由于饲喂包括燕麦干草在内的饲料引起的产乳热风险^[3]。四是有助于增加日增重。宁夏一年生燕麦草饲喂滩羊的试验结果显示, 饲喂燕麦草试验组滩羊平均日增重为0.307 kg, 较未添加燕麦草对照组增加了36.4％^[10]。同时模型预测结果显示, 燕麦草产量保持增长。与此同时, 国家开展“ 粮改饲” 试验试点, 部分区域正积极推进燕麦草生产种植, 调整种植结构。因此, 综合判断, 未来我国燕麦草生产将保持增长态势。

一方面一些龙头企业建设基地, 发展燕麦草生产势头强劲。近年来, 企业在加大优质豆科牧草苜蓿种植的同时, 加大了对禾本科牧草燕麦草的种植发展。秋实草业在河北塞北、察北周边及甘肃山丹地区, 发展了燕麦草种植基地1.7万hm², 每年可生产10万t燕麦干草。甘肃现代草业公司在青藏高原建设了自有的燕麦草基地, 甘肃山丹马场2016年种植30万亩（合2万hm²）燕麦^[42]。草都农牧业发展有限责任公司从2011年开始燕麦草种植试验, 2014年燕麦草种植面积扩大到2 000 hm²。宁夏2016年燕麦草复种达2 000 hm²。另一方面科研机构对燕麦草技术研究逐步重视。受到市场需求增加的影响, 相关科研机构加大了燕麦草技术研究。国家牧草产业技术体系在“ 十三五” 任务中, 加大燕麦饲草技术的研究, 地方科研部门加大相关技术研究。宁夏草原工作站联合牧草生产企业, 引进国外优质品种“ 甜燕一号” , 开展一年两茬燕麦草种植试验, 通过3年的试验, 燕麦种植技术取得新的进展, 一年两茬每亩效益可达2 000多元^[43]。

近期来看, 我国对外的燕麦草进口继续保持增长。目前, 国内现代牧业、伊利、奥亚集团、蒙牛富源牧业等牧场均进口澳大利亚燕麦草喂饲奶牛, 上述企业奶牛年单产最高可达8.51~9.70 t。随着国内牧场对燕麦草的逐步重视, 燕麦草需求将保持增长。未来, 我国燕麦草市场需求潜力还很大。虽然国内的燕麦草基地正逐步发展壮大, 但是国外燕麦草优质的品质仍然受到很多国内牧场的青睐。同时, 模型预测结果显示, 我国燕麦草进口将保持增长, 年平均增长率为14.52％。综合判断, 短期内, 国外优质燕麦草需求增加, 燕麦草进口量保持增长。

澳大利亚燕麦草贸易具有很大的优势。一是产品优势。澳大利亚燕麦草在品种、生产技术方面都具有一定优势, 燕麦草品质非常好, 一直以来深受国内牧场的青睐。并且, 澳大利亚燕麦草生产规模较大。2010年以来, 澳大利亚对全球的燕麦草出口量基本在58万~79万t, 2013年澳大利亚对全球的燕麦草出口量为67.27万t, 出口国主要有日本、韩国、中国等^[44]。二是价格优势。澳大利亚燕麦草, 在生产、运输、加工各个环节来看, 与美国苜蓿草相比具有一定的价格优势。以2015年为例, 我国进口美国苜蓿草的价格为384.32 USD· t^{– 1}, 进口澳大利亚燕麦草的价格为348.55 USD· ｔ－１［３３］。三是运输时间和成本均比较低。澳大利亚对我国的燕麦出口, 主要通过海运方式, 一般由澳大利亚西部港口出发在20 d便可运到, 较远的澳大利亚南部港口也只需要28 d。近距离短时间的贸易方式, 对于采购者而言可降低风险, 对于消费者而言可确保及时的燕麦草供应。四是贸易环境利好^[45]。2015年12月20日正式生效的中澳自贸协定, 2402个税号项下澳大利亚原产货物将在我国享受零关税。据悉, 2015年12月28日, 现代牧业（集团）有限公司进口澳大利亚的燕麦草, 关税税率由9％降至7.2％^[45]。五是燕麦草进口在我国可申请减免增值税。这对于澳大利亚燕麦草商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另外, 2015年8月, CCIC澳大利亚公司对澳大利亚燕麦草生产商UWE-HAY公司实施了ISO9001：2008质量管理体系的认证, 标志着澳大利亚公司输华牧草服务项目全面展开。

目前, 国内燕麦草种植规模继续保持增长态势, 使得燕麦草种需求明显增加。但我国燕麦草种生产供给能力仍不足。未来, 燕麦草产业的发展, 首先需要把燕麦草种基地建设抓好。因此, 建议国家对优质燕麦草种基地建设给予扶持^[19], 包括已有基地的更新改造、优质燕麦草新基地的建设, 并逐步提高燕麦草种生产技术水平, 实现燕麦草产业“ 优质种源” 的优先、稳定发展。

结合国家实施的“ 粮改饲” 、“ 草牧业” 试点项目, 积极推动我国燕麦草生产发展, 并加大对基地的扶持。建议参考“ 振兴奶业苜蓿发展行动项目” , 针对燕麦适宜种植区域, 对于集中连片规模化、高标准的优质燕麦草基地建设给予资金扶持, 建议以1 000~2 000亩（约合66.67~133.33 hm²）为一个单位, 针对种植企业、养殖企业（种养结合）、专业合作社等, 通过“ 先建后补” , 实行每亩200~400元的补贴。通过对企业专业化基地的扶持, 推动我国燕麦草产业发展。

目前来看, 国内燕麦草生产与国外相比, 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提出, 着力加强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提高农业供给体系质量和效率, 提升产品竞争力。我国燕麦草产品的竞争力同样需要进一步提升。建议：一是加强国内燕麦草生产关键技术研究, 包括燕麦草种生产、燕麦草种植、加工、运输、储存等, 提高燕麦草生产技术水平, 提升燕麦草生产效率; 二是规范燕麦草产品标准, 实现燕麦草生产专业化、机械化、规模化、标准化发展^{[46, 47]}。

在国内燕麦草需求增加的背景下, 我国对国外优质燕麦草进口明显增加。针对当前我国燕麦草的净进口格局, 除了扩大国内燕麦草生产基地建设外, 建议积极开展与国外燕麦草主要生产国的学习交流, 吸取国外在燕麦生产发展方面的成功经验和做法, 在逐步增加国外优质燕麦草进口的同时, 重视燕麦草先进技术的引进借鉴。

（责任编辑 王芳）